• 我军高工曾参与歼10技术谈判 遇俄刁难拍案而起
    2010-05-24 新京报

    许锡龙
    许锡龙

      许锡龙 原空军装备研究院航空装备研究所第二研究室高级工程师,歼-10发动机研制特聘专家,国家高技术研究发展计划863工程及国家重点基础研究发展规划973 项目的专家组成员,曾参与编制应急动力装置通用规范、飞机维修品质规范等国家军用标准。

      荣立个人二等功一次,三等功两次,1999年被中共丰台区委、丰台区人民政府授予“人民功臣”称号

      逝者其人

      可以错过所有的人生瞬间,却不能错过歼-10的一切,许锡龙告诉家人,研制歼-10的20多年是他这辈子的荣光岁月。

      4月的北京,天气渐渐回暖。白天,阳光照进偌大的房间里,徐祖华显得有点孤单。

      从结婚到老伴离世,徐祖华和许锡龙共同走过40多年。40余年里,徐祖华觉得丈夫几乎天天都在忙碌:次子呱呱坠地,他忙碌工作4天后才见到妻儿;父亲、岳父病重离世,试验一线的他没有见上最后一面;可当歼-10歼击机将飞越天安门广场接受检阅时,卧病医院近2个月的他却执意出院,“歼-10要参加国庆阅兵,我要在家看。”

      歼-10之喜

      首飞成功独饮庆祝

      1962年,从北京航空学院毕业的许锡龙入伍空军第一研究所,成为一名军队科研干部。

      上世纪80年代初,国家决定开始自主研发的国产第三代歼击机,歼-10战斗机工程立项,许锡龙在空军担任课题组的组长,着手开始发动机、应急动力以及非航电监控系统等一系列研究。

      徐祖华是许锡龙大学时期的同学,也是入伍后的战友。徐祖华介绍,研究歼-10战斗机完全需要工程师们自己探索,“没有指导借鉴,更没有现成的图纸和设备,一切从零开始。”

      许锡龙的次子许翀记得,父亲研究歼-10的时候,印度从前苏联和英法进口了大批战斗机,经过改造后都试飞成功了,台湾地区也在美国的帮助下走在前面。他问父亲“我们是不是有点晚了”,许锡龙却说,没什么大不了,这只能更加激励中国的航空专家们。

      1998年3月23日,许锡龙在电话里得知歼-10首次试飞成功。为了庆祝,很少下厨的许锡龙下班后特意炒了几样拿手菜,家人还没回来,自己独自喝酒庆祝。

      “都高兴疯了。”徐祖华说,年近60岁的丈夫像个孩子,手舞足蹈的,嘴里不停地说“高兴”,“那是他近20年的心血。”

      在许锡龙家中的客厅中,两米高的玻璃柜里满满当当摆了三四层的世界主流军用飞机和发动机模型,“太行”、“昆仑”发动机和中国空军主战飞机等飞机模型都摆在很显眼的位置。一架深灰色的歼-10战斗机模型,放在一进门就能看见的电视柜上,模型底座上是许锡龙自己动手粘在上面的空军军徽,纪念歼 -10首飞。作为幕后英雄之一的许锡龙,被空军授予二等功。

      歼-10之怒

      对手刁难谈判时拍案而起

      在研究歼-10项目的过程中,许锡龙曾作为我国军方代表5次赴俄罗斯进行技术及合同谈判,采购引进发动机等设备。

      许翀还记得父亲讲的谈判故事。谈判桌上,俄方的技术指标达不到我国要求,并称想要高技术就要出高价钱。长时间的磋商后,对方突然的一句“印度人没你们中国人事情多”让许锡龙大为恼火,拍着桌子站起来质问对方,谈不拢就不谈,但别刁难我们。第二天,俄方的代表为自己的失言道了歉,引进合同也按照当初计划的签订了。

      “我们没有钱可以浪费。”许翀说,父亲告诉他每次谈判心里就一个原则———给国家省钱。

      许锡龙的生平简介上写着这样一句话,“工作高峰期间,每年出差长达200多天。”徐祖华说:外出公干,除了工作几乎没时间出门,去了几次西安,连华清池和兵马俑都没去过。同事和他开玩笑说,家是他的空军第一招待所,每次见他出差回来都要问,“老许,你这次又去几招了?”

      1999年11月,许锡龙在出差返京的火车上摔断了三根肋骨,但只在家休息了两天,周一就又忍着疼痛到外地出差。第二年单位组织体检,医生在胸透检查时发现,他的肋骨已经长错位了。

      丈夫工作的领域涉及国家安全,徐祖华从不过问他手头的工作,甚至连他出差要去的地方都不能问。

      1998年,徐祖华突然接到上海亲戚来的电话,说孩子的爷爷病重,让许锡龙尽快回老家。可徐祖华根本不知道丈夫的去向,无奈之下只好联系空军科研部,托组织找许锡龙。

      事后家人才知道,许锡龙就在离上海不远的南京,可当他接到通知赶回老家时,父亲已经离世。

      歼-10之盼

      希望能装上国产发动机

      去年8月,身体不适的许锡龙入院检查,医生怀疑是肿瘤要求他住院,随后确定手术治疗。

      临近十一,术后的许锡龙处于恢复阶段。为了不影响看阅兵直播,他坚持要回家,“歼-10要过天安门,得回家看。”徐祖华说,歼-10飞过天安门时,老许很激动,阅兵一结束就给同事发了很长的短信说,希望歼-10战机能尽快装上国产的发动机飞上天。“这是他生前的遗憾。”

      徐祖华说,老许一生的理想都与天空有关,两个儿子的名字也不例外。长子许翔,希望他高飞远翔,次子许翀,但愿他一飞冲天。教育子女,他希望他们独立,不能忘国忘本。

      许翀说,可能由于当兵的缘故,父亲的“家国观念”很重,哥哥移民曾让父亲很不理解。他曾有一次赴国外工作的机会,也让父亲否决。“我知道,他是希望我们留在国内,为国家创造价值。”许翀说,父亲很喜欢成龙的那首叫《国家》的歌。

      在许翀心中,父亲是位指点迷津的良师。许翀说,他做公司的项目时,父亲常常为他搜集资料,为他演示的幻灯片提意见。

      许翀回忆,父亲离开的那天早上,他们讨论着维也纳新年音乐会,父亲夸赞那位80多岁的法国指挥家“了不起”。父亲给他看了带在身边的备忘录,那里是他从生病到治疗期间每天早晚两次亲手记录下来的身体指标数据。

      “2010年1月2日晨,体温37.2℃,空腹血糖5.8,血压128,正常。”还没来得及记下晚上的数据,备忘录上的日期便永远停留在许锡龙离开的那一天。

      本报记者 贾鹏 实习生 刘珍妮

      亲友寄语

      你离开得突然,我们都会永远把你记在心中!永远爱你!

      ———儿子许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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